成长始于足下（9）

　　八戒按师傅的话开始了巡视。没两分钟只见陈冲拿来两支话筒送进了包间，折回头来又向超市方向走去，回来时拎了整整两大筐酒水及食品，为了分担陈冲的负担主动上前为他提酒水筐。

　　“走开！没你的事。”陈冲严厉的说。

　　哎！真怪，主动帮忙还能有错吗？真让人有点纳闷。先前陈冲较好的印象被这么一句话说的荡然无存，出门在外的人还能都是这样吗！

　　被陈冲无厘头的说后，真有点想不通。但还要按他说的做。走道上铺的是红地毯，有什么东西掉在上面一眼就能看清楚，在走道上走来走去，见到客人就向其打招呼。来这里的客人西装革履，气宇轩昂，这些人一看便知是成功人士。再有就是一些年轻人，穿着前卫，施妆讲究，像八戒这样不挑食的人，看到任何女子都是心儿砰砰地跳，用什么楚楚动人，脉脉含情，倾国容貌，闭月羞花等形容词也不能准确的形容她们的美颜；男子英俊潇洒，风华正茂，一表人才，倜傥能侃。八戒于其对比逊色多了。

　　八戒在走道中走来走去，偶尔也向包间时里张望，看看其他服务生是怎么工作的，取取经。于是有意无意的在窗口驻足停步。包间的灯光暗淡，但茶几上的杯具，果盘，食品还是能看到的。客人唱歌、喝酒、吃东西好是风光，当喝完后服务生便会主动倒酒，收拾桌面上的杂物。

　　“怎么！在做这些工作时要下跪吗？难道这里的服务生给客人提供的是跪式服务吗？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下跪？若要下跪也应是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客人又算是何方神圣？简直就是没有能力的表现、奇耻大辱。”八戒是这么想的。

　　转悠了一个多小时，腿有些酸了，八戒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内有六、七个服务生，有坐在长凳上，有的将报纸铺在地上坐着的，有的将头靠在墙上他们正在侃大山。

　　“阿波哪个领班不是东西，昨晚那小姐准备给我五百块钱小费被他阻止了，说什么给的太多，那小姐最后只给了我两百元钱。”

　　“那丫不是东西，上次我也是被他坏事的，少挣也有几百块。”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吃他妈骚娘嬷饭的，给人舔屁眼。”其中一个服务生骂道。

　　“他们其实有时也挺可怜，要陪客人喝酒，要陪客人玩，最主要的还是床上功夫要好。”

　　“干这种事身体不好还能做鸭子吗！坐台五佰，出台最少三千，真他妈的黑，这些家伙每次都要买‘伟哥’才能行，他们以后要结婚怎么办！我真为他们担心。”

　　“趁现在年轻他们要多挣些，二十五岁以后就改行做其它的事，上次小光是这么对我说的。”令八戒想不通的道是小姐坐台三百，出台才五百，这么少。

　　“你懂个屁，这叫物以稀为贵，能浓缩的都叫精华，从价格上也能看出我们男人比女人有市场——值钱。”

　　“上次有位客人非要自己当鸭子，说有人找鸭子就让他去，不但将赚到的钱全给我，另外还要给一定的介绍费，说什么要玩就玩刺激的。”

　　“如果有一天要挣不到钱我也要做鸭子，让富婆包我。”

　　“你丫长的像蒜苗似的还有人包你！省省吧您哪！”

　　他们的对话让八戒大开眼界，原来这世间还有做这行的男子。

　　“昨天‘扎金花’一把输了三千多。”

　　“你丫抓什么货一下输这么多？”

　　“抓了三条八，当时一共有六家玩。”

　　“底多少？封顶吗？”

　　“拾块钱底，不封顶。当时一看三条八，心想赢定了，上来就打五拾，接着两家跟，我转手打了三百，那两家也跟了三百，我又打了八百，那两家又跟上八百，接着我打到一千，一家将牌一亮‘金顺JQK’跑了，另一家非但没戳开反打到一千五，金顺JQK都跑了他敢反打？当时心里就感觉不对劲，想跑是不可能的了，跟一千五戳开，一下就傻了眼，那家三条K.”

　　“你真倒霉，看样子五天要白干了，当时有没有发现他们做鬼？”

　　“没太注意。赌博真没意思，以后我绝不赌了。”

　　“你丫狗改不了吃屎，说过多少次了也没看你改多少，以后别在我面前说戒赌。”

　　此刻休息室里就是这两个服务生在说话，其它的人搭拉着脑袋，显的很疲惫，又好想在想心思，可能是他们听的太多了，以至感不到有什么兴趣可言。他俩的对话让旁听的我记忆犹新。通过以上对话可以看出这里服务生的素质有多么的差，用崔永元的话说《不过如此》，也难怪有服务生向客人索要小费事件发生。从这两天接触到的人与事也客观反映出这种场所的黑暗性、复杂性。

　　“上次来的新家坡款爷真他妈的气派，在餐厅吃饭后见到服务生就发两百元钱，那钱就像是流水。”

　　他们的话题一转即刻吸引了萎靡的服务生，其中一个插话说： “那款爷叫李耀辉，贼他妈的有钱，江恒那天晚上替他服务，走后从身上随便拿了些钱，江恒一数竟高达4700元之多，若下次再来要是我能为其服务就好了，说不定一掏就是个万儿八千的。”

　　“别做梦了，若来的话也轮不到你。”另一服务生说。

　　“他的车队真牛，奔驰、卡迪、宝马，自己乘的是劳斯莱斯。劳斯莱斯也是上次第一次看到，据说那个天使标志就能值好几十万，纯铂金手工制作。”

　　坐在报纸上的说：“我们这一生都做不成李耀辉那样的大老板了，能做他的马前卒亦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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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李耀辉被他们说成了财神，有钱的很，只可惜来玩的次数少，若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津津乐道说个没完。

　　就在他们侃大山的同时红孩儿也走进来了。在休息间内红孩儿拿了包烟见人就散，说：“各位大哥，小弟才来，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要请各位大哥关照。”

　　红孩儿才来竟能如此洒脱从容，而八戒进来这么长时间也没想起来，这是社会经验不足，以后还要多多学习。

　　几个在调侃的服务生看红孩儿挺识相，像是混过的，其中一位说：“都是出门在外打工的，有什么能帮助的地方一定帮助。”

　　红孩儿看这几位面孔有点生，按理说在宿舍内也应看到，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又问：“在宿舍怎么没看到各位？”

　　“噢，我们全在外面租房子住，宿舍太乱。”

　　红孩儿虽然年轻，“没文化”，社会经验却比八戒强的多。

　　“夜总会是白骨精投资的，去年八月份才对外营业，生意曾一度好的出奇，88间包间要提前预定才行。来这里消费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像：影视明星、歌星、体育明星、企业家、政府官员、黑社会、三教九流……

　　这儿负责治安的管理人员就有三种，保安青牛是为观音守山的黑熊精退休后聘来的，他主要负责政府事物。另一位青牛是朝阳区道上有名的人物，人称‘三哥’他主要负责黑道来闹事的。第三便是派出所设的报警点，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摆平。

　　“各位大哥你们在这里聊，我出去做卫生过会再来。”八戒说。

　　“傻子呀，陈冲哪小子叫你休息你不休息吗？”坐在长凳上的服务生说。

　　对长凳上的服务生好意心领了，八戒笑了笑还是出去做卫生。毕竟才来，对师傅的话岂敢违背。

　　八戒所处的工作环境坏到了极点，鱼龙混杂，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大的环境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在我们改变不了大的环境时，我们就要适应环境。要知道白骨精的前身是干嘛的？她的前身就是祸害人的，只不过做成了人，她所从事的职业也是在黑暗中进行，见不得光阴。不顾工人的死活。像白骨精，她投资企业只是为了圈钱，等圈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可能就会抽逃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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