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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网络、战略生态与企业的战略行为（谢洪明 刘跃所 蓝海林）摘要：战略网络、战略生态与战略行为分别是当前战略管理学者非常关注的问题，本文在文献研究的基础上，讨论了战略网络、战略生态与战略行为的相互关系，从新的视角更深入地认识了企业的战略行为。本文的结果对企业战 本文关键字： 业内新闻 前言 经济的快速发展，扩大了企业的竞争范围，企业与供应商、销售商、消费者以及其他组织间的联系更加紧密，单靠一个企业去获取和保持竞争优势、独享市场利益的时代已经不存在了，企业需要且不得不形成网络。基于此，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至90年代初，关于企业网络的研究文献大量出现，例如Miles,Snow(1984)、Thoreli(1986)、Nohria,G.Pont(1991)等都对该理论进行了阐述，网络被看成是介于市场与单个企业之间的一种组织形式，企业战略利益的获得是通过整个关系网的优化而非单个企业。J.C.Jarillo（1988）首次提出战略网络的概念，把企业网络的思想引入战略研究之中，强调企业的网络及其关系网络在企业战略中的作用。 面对越来越复杂的环境和越来越动态化的竞争，理论界也开始关注战略生态理论的研究。其思想最早可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后期出现的环境学派的理论。E.Rhenman和R.Normann创立了环境学派，认为在企业战略发展过程中，中心战略者的力量正逐渐削弱，外部环境迫使组织进入各个特定的定位。詹姆斯?摩尔（James
F.Moore）（1996）定义了“商业生态系统”的概念，并从现代生态学的角度透视整个商业活动，强调企业生态的共生和进化。在国内，谢洪明等（2001）首次提出了战略生态概念，并进行了理论探讨，目前越来越多的学者已经开始重视战略生态的研究。 1 理论背景 1.1 战略网络 战略网络理论是西方学者为研究不同社会群体间跨界关系时所采用的一种结构主义的分析方法。J.C.Jarillo（1988）首次提出战略网络的概念，把企业网络的思想引入战略研究之中，强调企业的网络及其关系网络在企业战略中的作用，指出：战略网络是在有独特性但又相互联系的求利组织之间的长期性的、有目的的组织安排，以使在网络内部的组织获得或保持竞争优势。认为战略网络是管理者或企业家用以表明其竞争立场的组织模型，网络内企业在某种程度上是独立的，网络关系对企业的竞争地位非常重要。1992年，Nohria与Eccles组织编写《网络与组织：结构、形式与行为》，标志着网络研究开始进入兴盛时期。托比?斯图尔特（Toby E.Stuart）在《联盟网络：从中心来看》中指出，基于当前的环境变化，企业需要创建联盟网络，它的特征是一家公司进入到许多双边联盟，建立很多战略合作关系，处于这些双边联盟的中心，从而形成一个网络。Gulati, Nohria和Zaheer（2000）提出所谓战略网络是由组织及其之间关联关系所构成的网络，其中网络结点包括跨产业、跨国家的供应商、消费者、竞争者或其他实体，实体间的关系包括战略联盟、合资、长期的买卖伙伴等，关系维持的较为长久，加入这个网络对企业的战略发展有重要的意义。 林健，李焕荣（2001）指出，战略网络是由具有战略意义的组织或个人组成的社会关系网络，它由消费者、市场中介、供应商、竞争对手、其他产业的企业、利益相关者、其它组织和企业本身等节点构成。张子刚，孙忠等（2001）指出，网络组织是介于传统（科层）组织与市场运作之间的一种组织形态，但并非一种简单的中间状态，它强调优势要素协作、创新和多赢目标。吴思华（1996）认为“网络”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组织的联结，并分别从降低交易成本、分散风险、获取范围经济利益、有效取得关键资源、提高竞争地位等动因将战略网络划分为人际核心型、产品核心型、顾客核心型和地域核心型等。 1.2 战略生态 詹姆斯?摩尔（1993）发表了《捕食者与被捕食者：一种新的竞争生态学》，1996年出版了其专著《竞争的衰亡：商业生态系统时代的领导与战略》，提出了“商业生态系统”的概念，认为商业生态系统就是以组织和个人的相互作用为基础的经济联合体，提出企业不应把自己看作是单个的企业或扩展的企业，而应把自己当作一个包括供应商、主要生产者、竞争者和其他利益相关者等在内的企业生态系统的成员，并从现代生态学的角度透视整个商业活动，用生态学新解商业运作、由系统论反思竞争含义，认为在商业活动中共同进化是一个比竞争或合作更为重要的概念，把商业生态系统的发展分为四个阶段：开拓、扩展、领导和自我更新。该理论超越了90年代以前的战略管理理论偏重竞争而忽视合作的缺陷。 在国内，2001年8月，谢洪明等在第六届全国青年管理科学与系统科学学术会议暨中国科协第四届青年学术年会卫星会议上将系统生态学思想和方法应用到企业战略管理中，在国内首次明确提出“战略生态”的概念，对战略生态的概念、结构、主要形态及战略生态的平衡与稳定作了阐述，同时探讨了战略生态的应用价值等基本问题。随后，陈雨思（2003）讨论了战略生态的六个规律：同一性振荡规律、自组织规律、 生灭规律、复杂对局与功能突现规律、生存空间规律以及序同态脉动规律。张燚、张锐（2003）对战略生态学的概念、研究内容以及研究的基本原则进行了进一步的探讨。之后，聂锐、张燚（2003）指出面对战略环境的动荡和复杂性升级，借鉴生物生态进化思想，产生了基于网络经济的新范式——战略生态管理，对战略生态的内涵及主要过程进行了研究。 1．3 战略行为 吕镇（1994）提出，企业战略行为既包括企业战略层对企业面临的重大问题的方案选择，也包括解决问题的过程。并指出前一个内容称为战略姿态，可分为进攻型和防御型两类；后一个内容称为分析，即在企业的战略决策方案选择过程中决策者能否系统地、有步骤地考虑更多影响决策的因素。 在动态竞争环境下，企业通过采取一系列进攻与反击行为来建立或保持竞争优势，企业在进行战略管理时需要参照其他企业的战略，或合作、或跟随、或与之对抗等。动态竞争主张从企业竞争行动的视角来探讨竞争战略，而不是企业的整体战略。这种视角认为，战略是由一连串的行动构成的，正如Mingzberg所言，战略是由一串已经实现的行动构成。这些行动包括并购、进入新市场、新行业、合作联盟、降低价格、提高价格、推出新产品等(Mintzberg,1978)。 2战略网络与企业的战略行为 结合现有研究文献，可以看出所谓战略网络，就是企业为获取或保持竞争优势，而与相关经济组织或非经济组织所结成的长期的、互利的合作，进而嵌入到企业内部的各种社会关系的一种整体的组织安排。简单的说，就是企业与具有战略意义的合作方（结点）的相互联结关系，它的形成来源于各结点在长期发展中的合作与互动关系。如图1所示。 图1 战略网络的形成和作用 企业的战略宗旨以及其所面对的内外部环境，决定了企业的战略行为。在外部环境变得越来越不稳定、越来越动态化的今天，企业为寻求或保持竞争优势，需要在战略决策时考虑更多的影响因素，比如供应商、消费者、中介组织以及各种利益相关者等，透过彼此间关系来获取重要资源，进而采取进攻或反击行为来达成企业的战略目标。如图2所示。 图2 战略行为及其目的 企业嵌入在包括供应商、消费者、合作者等在内的战略网络之中，战略网络的关系及结构影响着资金、资源、信息等流经企业的方式和质量 ，进而为企业带来资源、能力、竞争优势或者信息的不对称，从而影响着企业的战略行为和效果(Gulati, Nohria和Zaheer，2000)。战略网络为嵌入其中的企业带来机遇，比如保护其免受竞争对手的直接攻击或形成资源、能力的优势互补以增强竞争力等；也约束着企业的行为，比如考宁公司发现，建立一个战略网络会对公司内部的文化与组织结构带来压力，迫使公司打破内部壁垒，削减层次，采取一种更加灵活的、以团队为基础的网络组织模式（韦恩.贝克），若企业战略行为的指向与战略网络的方向相背离，就会削弱战略网络的竞争力，而如果企业被锁定在一个没有效率的战略网络中，也会制约企业竞争优势的建立和发挥，最终给企业带来损失。所以，战略网络影响着企业的战略行为，分析企业的战略行为需要分析企业所在战略网络的类型以及企业在网络中的位置、角色等。 在不同的内外部环境及不同的战略宗旨指导下，企业的战略行为不同，因此企业在为获取或保持竞争优势而构建战略网络时所选择的合作伙伴（结点）就不同，并且企业与这些合作伙伴的合作关系的性质或是强度也不同，进而导致形成的战略网络也不同。例如，彩电企业之间的激烈竞争降低了这些企业间的合作水平，敌意情绪增加，使企业面临更紧迫、更不确定的经营环境，企业的经营管理任务变得更复杂，从而加强存在互补关系的企业间的合作，强化这些企业的嵌入关系。这又会改变网络的密度，并进而改变中心性、均衡性等网络结构性质（谢洪明，2003）。此外，研究表明，采取差异化策略的企业较成本领先的企业会与供应商等建立更紧密的组织间关系，从而增强网络的生命力（方世荣，张嘉雯，2001）。所以，企业的战略行为反过来影响战略网络。战略网络与企业的战略行为的相互影响关系如图3所示。 图3 战略网络与战略行为的整合 3 战略网络与战略生态 战略生态研究的主要是企业战略的生态系统，战略生态系统是指在企业战略环境或是外部环境下，企业战略群及其之间的相互关系所形成的一个集合，以求实现企业战略相互关系系统内各元素的共生和进化，它具备生态系统的一般性，是一个复杂性自适应系统。它的元素是企业的战略，主要研究战略生态的结构、同态、稳定与平衡以及战略生态的互动关系和在企业战略规划实施中战略生态的有效嵌入等基本问题，采用生态流、生态位、共同进化和生态演替等原则。 因此，战略生态也是一种网络形式，它由各种相关的元素及其之间的相互关系构成。可以看出，战略网络与战略生态具有很广泛的共同性，它们都是处于其中的企业为寻求和保持竞争优势而建立的一种长期关系，并且其内部的企业相对于外部的企业拥有其自身的竞争优势，等等。另一方面，战略生态与战略网络之间也存在一定的区别。首先，战略网络是各种以获利为目的的组织间为寻求共赢而建立的一种相互关系，它在实践中已具备较高的可操作性，而战略生态更多的是各种组织间和谐共生的一种理念，是一种战略管理的指导思想；第二，战略生态主要包含战略群、利益相关者、顾客、市场、产品或服务、经营过程、组织、社会价值和政府政策等有形的和无形的要素，而战略网络的元素则主要是与企业发展密切相关的经济组织或非经济组织等实体要素；第三，战略生态是一个生命共同体，处于其中的任何一个成员都应该是健康的，以共同构成行业生态链，它更强调作为个体或部分的企业与整体的协调，比如，随着时间的推移，战略生态系统中的各家企业会不断进行投入，以更好的利用这种共生关系来获得自身的成功；而战略网络则是企业基于资源、能力等方面的优势互补而在全球范围内编织的一个合作网络，相对于战略生态的协调性战略网络更带有一种基于利益的刚性；最后，一个企业的战略生态可能包含不同的网络，比如苹果电脑公司的生态系统就包含了摩托罗拉、索尼等在内的一个广泛的供应商网络和大量位于不同细分市场上的消费者网络。外部环境的更加动态化，需要用战略生态的理念来分析战略网络中企业的战略行为，要求战略网络更注重各要素企业的和谐共生。 但是，企业生态系统理论虽然强调了企业间的网络关系，尤其是强调了上下游企业间的和谐发展，共同进化，但其所阐述的更多是一种理念，在研究方法与视角上没有以网络结构特性为基础，也没有关注网络的结构特性对企业行为的影响（谢洪明，2003）。 4战略生态与企业的战略行为 战略生态的生存和发展离不开该系统的稳定与平衡，而战略生态系统的稳定与平衡又取决于系统成员的战略行为——互相竞争、趋于合作或者竞合。一方面，战略行为影响着战略生态的结构。当两个企业采用几乎相同的战略，争夺着几乎相同的细分市场时，便形成战略生态的相残态结构；当每个企业都面对各自的细分市场，都有自己的顾客范畴，彼此互不侵犯时，便形成战略生态的互不侵犯态结构；当某个企业开拓了一个新的市场以后，吸引一些跟进者一起开拓市场，同时瓜分市场时，形成战略生态的跟进态结构；当在一个行业的内部，某几个大企业都保持自己大概一致的市场占有率，谁也不力图吃掉对方，而是相互牵制，共同维持整个消费市场时，便形成战略生态的牵制态结构。而战略生态的结构影响着战略生态的稳定性。即战略生态中的成员为建立竞争优势和获取利润，相互之间竞争互动更加频繁，导致战略生态的不稳定性增加，而当竞争达到一定程度时，各成员为维护自身利益，减少风险，相互之间又趋于合作，战略生态的稳定性增加。另一方面，战略行为影响着战略生态的进化。从战略生态的整个生命周期来看，由于各成员间竞争与合作的持续作用，战略生态由无序走向有序，直至达到平衡，又再由有序走向无序，进而达到更高一级的平衡，即经历初创、扩张、平衡和自我更新这样一个周期，不断进化。 因此，企业的战略行为，尤其是战略生态中骨干企业的战略行为在战略生态的生存和发展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骨干企业可以通过简化成员间相互联系的复杂工作而提高战略生态的生产率，也可以通过不断吸收技术上的创新等方法来加强战略生态的生命力，等等（Lansiti, Levler, 2004）。 作为一个生态系统，战略生态一旦形成，便对其中的成员具有约束作用。企业的战略行为必须与战略生态的进化相一致，有时需要企业的行为作出较大的改变以符合战略生态的要求，企业对战略生态的贡献促进了战略生态的进化，最终将增加企业的竞争优势；而如果企业的战略行为破坏了战略生态，成为一个入侵者，虽然可能会给企业带来短期的利益，但长远来看，战略生态的破坏或灭亡将会给企业带来灾难。另外，分析企业的战略行为，需要结合企业所在的战略生态的结构特性，以及企业在战略生态中的位置和角色等，即需要用战略生态的理念来分析企业的战略行为。比如，企业处于一个有生命力的战略生态中并在其中处于关键结点的位置，它就具有很强的竞争力，更倾向采取推出新产品、进入新行业、降低价格、收购兼并等战略行为。 因此，战略行为影响着战略生态的结构特性与进化，战略生态约束着企业的战略行为，二者相互影响，相互作用。 5战略网络、战略生态与企业的战略行为 通过上述分析，首先可以看出：一方面，战略行为影响着战略网络的结构和演变，也影响着战略生态的结构特性和战略生态的发展进化，并最终影响战略生态的健康发展。另一方面，战略网络与战略生态都对战略行为有约束作用，处于战略网络或战略生态中的企业既有机遇又有限制，分析企业的战略行为需要分析其所在的战略网络或战略生态的结构特性及其在战略网络或战略生态中的位置和角色等，企业的战略行为应融入战略生态的理念来展开。因此得出：战略网络与战略行为、战略生态与战略行为在战略管理中属于整体与个体的关系，并且相互影响。 其次，战略生态也是一种网络形式，不但包括供应商、生产商、消费者以及各种利益相关团体等实体的要素，还包括互动机制、文化与价值观等无形要素，要素间寻求相互联结以达共同进化，着眼于各要素的协调与和谐，在现阶段更多是一种战略管理理念；战略网络主要是对企业发展具有战略意义的实体要素的相互联结，追求资源的互补以获取竞争优势，网络的和谐性相对不受重视。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战略网络理论中的结点选取与联结方式将显得不足，需要将企业生态的理论整合其中，引入战略生态的理念。 因此，企业为获取或保持竞争优势，需在内外部环境分析和企业战略宗旨的指导下，选取合适的战略行为，在越来越动态的环境下，重视与其它组织的相互合作，有效整合外部资源，逐渐建立有效的战略网络，并最终形成战略生态。同时，已形成的战略网络和战略生态将影响企业战略行为的绩效，阻碍其价值的创造或提供分享价值创造的平台，这些又反过来影响战略网络和战略生态的结构与演变。可以预见，未来的竞争将不再是简单的个体公司之间的技术竞赛，而是发生在企业各自所培养并赖以生存的战略生态系统之间的竞争。战略网络、战略生态和战略行为相互影响，不断进化发展，明确这一关系，对企业战略管理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其关系如图4所示。 图4 战略网络、战略生态与战略行为 6结语 本文主要初步研究了战略网络、战略生态与战略行为的相互关系，并将三者加以整合，从新的视角更深入地认识了企业的战略行为，得出如下结论：（1）战略行为影响战略网络的结构特性和演变，战略网络对战略行为有约束作用；（2）战略行为影响着战略生态的结构特性和发展进化规律，战略生态对战略行为有约束作用；（3）战略生态也是一种网络形式，不同于战略网络是一种只包含实体要素的合作关系，战略生态既包含实体要素，也包含无形要素，它更多的是一种战略管理理念；（4）战略网络、战略生态与战略行为整合于企业战略竞争优势的获取和保持，对企业战略管理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参考文献 本文由作者向AMT提供 责编：谢洪明  微信扫一扫实时了解行业动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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